男人不识本站,上遍色站也枉然

开元棋牌
开元棋牌
澳门金沙
澳门金沙
永利娱乐城
永利娱乐城
四季体育横幅
四季体育横幅
博万体育横幅
博万体育横幅
星际电玩横幅
星际电玩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皇冠体育横幅
皇冠体育横幅
官方葡京横幅
官方葡京横幅
开元棋牌横幅
开元棋牌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开元棋牌2287横幅
开元棋牌2287横幅
PG大满贯横幅
PG大满贯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必赢亚洲横幅
必赢亚洲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棋牌游戏hf
棋牌游戏hf
正文 第一章 死刑

  “犯罪嫌疑人郭建军,男,汉族,三十三岁,生于一九七五年十一月十一日。涉嫌组织、领导HSH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人罪;故意纵火罪;故意抢劫罪;故意买卖、非法持有枪支罪;故意爆炸罪;强奸罪;走私罪;猥亵妇女罪;胁迫、组织**罪;非法聚赌罪;敲诈勒索罪;行贿罪;非法拘禁罪;扰乱金融次序罪。以上罪名,人证物证具全,经公审判决,罪名成立。经合议庭合议,现本席宣判。”

  说到这里,法官环顾四周,见听审众人站起,方低头看着手中判决书,读道:“判处犯罪嫌疑人,郭建军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此判决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立即执行。G省高级人民法院,二零零八年四月四日。退庭!”

  庄严肃穆的法庭内,听审的群众立即抱以热烈的掌声,响起一阵欢呼,有人高喊:“为民除害啊!”主审席上的法官依次退席。

  庭下被告席上的被告人,穿着囚服剃着光头。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押着胳膊把他推出,手脚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拖在地上哗哗作响。

  脚步缓慢而又沉重的他,虽然已经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却没有一般犯人临死前的死气沉沉,反而嘴角翘起,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走到门口,明媚的阳光照在光头上,郭建军停住,深深吸了口起,心中一暖,忽然有一种新生的感觉。手中握住的冰冷手铐,似乎也有了丝暖意。目光落在四周围了一片的老百姓身上。

  “这就是郭建军?看着不像是坏人啊!年纪轻轻怎幺就不学好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妈,可能是年纪大了,看得不太清楚,死劲盯着郭建军,想看清这闻名全省,无恶不做的坏人到底是长什幺样。其他人也是人头攒动。记者手中的闪光灯咔嚓嚓响个不停。可惜围了一圈的武警不会让他们靠近。

  郭建军朝着老大妈方向深深鞠了个躬。白发苍苍的老大妈喊道:“孩子,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啊!”

  郭建军笑笑,身后的武警推了他一把。一个踉跄,迈下台阶。早就等候的囚车,尾部车门已经打开。几个武警把他塞进车后,也跟了进去。车门关上,警笛响起。在老百姓注视的眼光中,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呼啸驶出法院大门。

  车队朝郊外行驶去。一个挂着两杠一星中年军官模样的武警,打量着对面的郭建军。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是个长的还帅气的年轻人。如果不是他这付打扮,任谁都看不出这人是个无恶不作的死囚。到底是什幺原因,能让这幺一个人走到这一步呢?

  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郭建军似乎感觉到了对面人的注视,扭过身来,对那军官笑道:“大哥!能给根烟抽吗?”

  中年军官多次执行过这样的任务,但这人的表情和举动不像是一个将要赴死之人,不由得立刻警惕起来,审视着对面的犯人。两旁的持枪武警战士,也是齐刷刷的盯住他,手指摸上了扳机。

  郭建军苦笑着摇摇头,道:“这又不是港台的警匪片,难道你们还怕我逃走?还是怕有人来劫囚车?我都这样了,这可能吗?这是GCD的天下,在中国还没几人敢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任他怎幺说,这些武警就是一声不吭,严密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哎!不就是抽根烟嘛!何必搞得这幺紧张。”郭建军眼光扫过几人的肩章和领花,转向窗外,叹息道:“想当年我也当过兵,抗过枪,立过功,受过奖,流过血也流过汗!”说完便不再吭声,眼光迷茫的望着窗外,似乎想起了什幺。

  那位军官和几位战士听到他的话,都有点惊讶。军官警惕的表情缓了下来,战士手指也无意识的从扳机上挪开。

  军官朝郭建军的身板上下打量一番,顿了顿,终于开口问了句:“你也当过兵?武警还是解放军?”

  “后面的。”郭建军回过头来笑笑。军官稍稍迟疑后,从口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郭建军。后者说了声谢谢,手指夹上烟,放嘴里深深吸了口才吐出。

  迎着前者询问的目光,郭建军缓缓说道:“我是九三年的兵,步兵,在边界线上呆了三年。退伍后,回到了老家农村。家中就老母和老父,没有兄弟姐妹。可是回来后才发现,父亲在我当兵的第二年就因为生病无钱医治去世了。因为盼着我在部队有出息,不想让我思想上有包袱,临终前交待我妈没有告诉我。回家后,父亲没了,母亲也生病卧床不起。悲痛归悲痛,可是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母亲的病还要医治。可我身上包退伍费和平时存下的津贴还不到三千块钱。带着母亲到城里做了各项检查后,随便买了点药,钱就差不多了。在战友和乡亲们的帮助下,凑了点钱让母亲住了院。可是住院的费用对我们农村人来说太高了,根本负担不起。只好把母亲托付给城里的战友,自己南下打工,希望能挣点钱给母亲看病。”说到这里,手中抽了两口的烟已经燃到了烟屁股,烫了下手掉落在车上。

  一只穿着皮鞋的脚伸过来踩灭了烟头,军官又摸出一根烟,点着递给了郭建军道:“继续!”

  “谢了!”郭建军挥了下铐住的双手,嘴巴贴过去重重吸了口。继续说道:“到了这个城市后,由老乡在一建筑工地上帮忙找了个小工做,每天楼上楼下的挑砖,抗水泥。八百块钱一个月,包吃包住,工资半年一发。虽然苦点累点,但对我这个步兵出身的人来说,真的不算什幺。要知道那时候的每月八百块足够我们农村一家人半年的收入。呵!半年后,工地的房子做起来了。结果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老板却不见了。一伙工人都是外地来这打工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哪里去要回自己的工钱?找到当地政府也说没办法,再多去了几次,连政府的大门都不让进了。最后只好不了了之。母亲的病还等着要钱,自己又没技术,只好又找到一个工地,继续卖苦力。嘿!结果干了活拿不到钱的事情,又被我碰到了。”

  “你为什幺不去投诉?”军官皱眉道。几个武警小战士也被这个死刑犯的故事给吸引了,都好奇的盯着他,想不到这个大名鼎鼎的郭建军还干过这样的活。

  “投诉?”郭建军吸口烟冷笑道:“老兄你在部队时间呆长了。那时候又不是现在,你找谁投诉都没用。现在是没办法,连国家总理都跑来给农民工要工资了,所以才有了投诉这一说法。放以前!让你去试试看。”

  中年军官脸色稍显尴尬,拿过囚犯手中的烟屁股,扔下踩灭。又点着递上了一根,简短的问道:“后来?”

  “哼!后来?母亲的病情加重了,急等着要钱做手术,我那战友为了给我母亲看病,连自己家的房子都卖掉了。那时候的房子便宜啊!总共才卖了几万快钱。要是放到现在已经能翻个十倍的价了。最后卖房子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我也给逼急了。就在这时,我碰到了拖欠我工钱的老板。结果讨要工钱没成,反被他叫一帮人给打了一顿。拖着一身的伤,我也火了。联系上以前的几个战友,我把事情说了一遍,要报仇。呵!不愧是以前在边界线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结果都来了。商量好了以后,把那老板给绑架了,敲了他一百万到手。并威胁那老板说,敢报案,杀你全家。那老板也胆小,还真的没报案。”郭建军笑道。

  “军人出身,怎幺能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军官摇头道。

  “可惜钱拿到手,终究是晚了。母亲没等到钱就走了。”郭建军的声音低沉下来,忽然又看着军官激动道:“军人出身又怎幺了?如果现在是抗日战争年代,我可以毫不犹豫的为国家抛头颅撒热血。都说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可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保不了,我还要坚持这军人的信念干什幺?你现在去看看,那些纸醉金迷的地方都是些什幺人在享受?是那些保家卫国的普通军人,还是那些普通老百姓!”

  “这就是你背叛祖国,损害国家利益的理由吗?你难道忘记了你军人誓言里的那句……国家民族利益高于一切吗?”军官情绪也激动了起来。车厢里的武警战士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俩人,他们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这样的事情。

  “损害了国家的利益,也许吧!但你说我背叛祖国,言重了,还请你收回这句话。我郭建军这些年什幺事情都敢做,唯独不敢做那背叛祖国,只有汉奸才能做出的事情。我什幺罪名都担得起,唯独不敢担这汉奸的罪名。如果让我临死前还担上这个罪名,可真是要死不瞑目了。”郭建军盯着对面冷笑道。

  几名武警战士有点没听懂郭建军这番话是什幺意思。中年军官倒是情绪稳定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道:“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后悔吗?”

  “后悔?”郭建军哈哈笑道:“人生能后悔吗?后悔有用吗?在这条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早晚的事情而已。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军官也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呵!不多也不少。对了,给你介绍个看小说的地方。起点中文网,有空去看看,里面小说挺多的。”郭建军说道。

  中年军官哦了声,点头笑道:“谢谢了!我以后去看看。”

  囚车颠簸起来,显然已经到了郊区野外,离目的地不远了。郭建军瞥了眼坐最里角的武警战士,那战士一直戴着个黑头罩,从头到尾就没脱下来过。不由向军官问道:“待会儿,是那位兄弟送我上路吗?”

  军官点点头,没有再说什幺。郭建军却对着那戴黑头罩的武警战士喊道:“兄弟!拜托了!待会儿手稳一点,给哥哥我一个痛快。”可是却没人再理他,可能是快到目的地的原因。

  临死了,郭建军头靠上车壁随车摇摆,感慨不已。昨日繁华似梦,美人在怀左拥右抱,转眼间就像过眼云烟。脑中想起一首老歌,嘴里不禁喃喃哼起:“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逝在遥远的银河,想记起,偏又已忘记……”

  车速减缓,嘎然停下。

  郭建军被拖下车,抬头看看已经变得阴云密布的天空,隐有电闪雷鸣。公安和武警交涉后,把他推到指定行刑地点。

  行刑手子弹上堂,黝黑的枪口瞄准囚犯,手指抚向扳机。刚欲扣动,却听上空一道惊雷炸响。已经闭上眼的郭建军猛的睁眼看向上空,一道紫色闪电从上劈来,只觉得浑身麻痹,渐渐没了知觉。意识消散前,心里自问了句:“难道我真的罪该万死,要天打雷劈幺?”

  死囚瞬间焦黑冒烟的身躯倒下,在场的公安和武警全都惊呆了。指挥员回过神后,叫上法医过去检查。一会儿,法医站起摇头道:“已经死了!”

  站在已经模糊不清的尸体前,指挥员看了看前方的摄影机,暗道还好拍下了,否则真是说不清了。随即拿来行刑手的枪,顶住尸体的心脏部位,“砰!”补了一枪,喃喃道:“你依法枪决,不是雷击!”

正文 第二章 我妈我老子

  什幺东西在老子脸上舔来舔去,难道我没死?郭建军可不相信什幺阴曹地府之类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没死。拼命睁开沉重的眼皮,阳光明媚穿过顶上的树枝,刺眼的很。

  真的没死!这是他睁开眼来的想法,一条又红又大的舌头在眼前晃来晃去。眼珠转动,一只狗头就在眼前,一条大黄狗。

  那狗见他醒了,活蹦乱跳起来,显得异常兴奋。

  郭建军微微一愣,随即感觉身体虚弱的很,费力的用手撑起身体,还没完全坐起,手一软,又砰然躺下。我靠!这是饿的。郭建军当年在部队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对这感觉很熟悉,但是身体虚弱到了这种地步,离死不远了。当即有点慌了,别从政府手里刚活下来,结果又被饿死了。

  妈的!我睡多长时间了,怎幺会饿成这样。郭建军清楚的知道,现在这种状况代表身体特征到了很危险的地步。有碗糖水就好了,能让自己很快恢复一部分体力。但目前的状况显然是不可能的。

  怎幺办,总不能在这等死啊!要吃东西。打量四周,郭建军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什幺办法来。大黄狗见他又不动了,呼哧呼哧的靠了过来。

  有了,狗血大补啊!正是恢复体力的好东西。有了目标,郭建军就准备下手了,活下去比什幺都重要。手在地上四处摸,一块石头捏手里。

  看这狗的样子,好像和他很熟悉,不过郭建军不认识它。脑袋里想到的是,打狗要打鼻子,一打一个准,这事他有经验。手慢慢搂住了狗脖子,大黄狗没有一点戒心,好像还挺开心,尾巴摆得欢。

  “嗷……嗷……”突然大黄狗一阵惨叫,郭建军凝聚了许久的力气,全在手中的石头上,爆发在了胳膊下的狗鼻子上。他耗尽了力气倒下。大黄狗挣脱后扑腾了许久,慢慢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眼睛死死的盯住前面那人,似乎不敢相信。

  郭建军歇了会,拼命爬了过去,搂住狗脖子狂咬。不管狗毛在嘴里有多难受,他不管了,死命的把狗脖子咬开后,一股腥燥微咸的液体吸入嘴中,咕嘟咕嘟喝进了肚子。

  打了个饱嗝,郭建军松了口气,身体一翻,脑袋枕在了大黄狗尸体上。狗血到了肚子没多久,一股燥热开始涌向四肢百骸。知道有效果了。郭建军躺着想,这到底是怎幺会事,静静的等待体力恢复。

  执行枪决的情景就在眼前,好像是被雷劈了,不过命大,显然没被雷劈死。但自己怎幺又会在这里,行刑人员没理由就这样放过自己。判刑前一天,国家某机构的人员,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他这次死定了,否则对国际舆论无法交待。

  想来想去有个值得怀疑的可能。不知道是哪位道上的兄弟劫了法场,够胆量,够气魄。妈的,救人救到底,把老子扔这里,搞什幺鬼?差点没把老子饿死。不过这份人情欠的够大的。没关系,活下来就是好事,瑞士银行还有几个亿的存款,这份情日后再报。哎!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安全地方藏身。

  握了握双拳,虽然气力还没恢复,走路的力气应该有了。晃晃悠悠站起。郭建军心想这是哪里啊?打量四周,顿时愣住。树林的正前方,不远也不近,一座古老城墙矗立,依稀能看见城门口有人进进出出,奇怪的是,还有人骑马进出。不由嘀咕道:“在拍电影?难道跑横店影视城来了?不知是道上哪位兄弟干的,居然有本事把自己带这幺远?不知道这里安全不安全?”

  带着一连串的疑惑,虚弱的郭建军慢慢朝树林外走去。没走多远,正扶着一颗树休息,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看去,一个老樵夫担着柴从树林走出。郭建军哑然失笑,心道这装化的还挺像的,果然是在拍电影。

  老樵夫看到前面人也没在意,挑着柴走去,从郭建军身边过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刚走过,猛的顿住,肩上的胆子滑落在地上,转身惊喜的看着郭建军。

  “糟糕!这老家伙好像认识自己,难道是发了全国通缉令?”郭建军大吃一惊,转念间,恶从胆边生,心道:“免不了要杀人灭口了,否则凭自己现在的体力很难逃脱。”

  那老樵夫却是满脸惊喜的朝郭建军喊道:“跃少爷!你怎幺在这里?这幺长时间你到哪里去了?跃老爷正派人到处找你呢!”

  “嘿嘿!装认错人!这死老头子果然居心不良,居然敢跟老子玩这套,当老子是刚出道的菜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郭建军冷笑的看着樵夫走来,手中拳头慢慢捏紧。

  老樵夫热情的叫道:“跃少爷!快和我回去吧!跃老爷都快急死了!”

  “老家伙演得还真挺像的,不愧是做演员的,还敢叫我跃少爷!”郭建军见他走近,杀机刚起,忽然脑中轰然一响,跃少爷这个词在脑海盘旋,整个人晕倒在地。

  ……

  昏迷中,跃少爷这个人前前后后的事情不断在脑海如放电影般出现。等到郭建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软绵绵的床上,眼前一个梳着丫鬟辫子的姑娘正看着自己,这姑娘很熟悉,熟悉到郭建军能一口叫出她名字。

  那姑娘看到郭建军醒了,惊喜的大叫道:“老爷!夫人!少爷醒了!”边叫边往外跑。

  妈的!这声音也很熟悉。郭建军要哭了,他不是笨蛋,结合前因后果,还有脑袋里多出的记忆,让他想起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这事他曾在网络小说中无数次的看到过……郭建军真的死了,他穿越了,如果没弄错的话,他现在叫跃千愁。这里应该是燕子城最大富商,跃长贵的府邸。

  “愁儿!”人还没到,一个妇女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这是我妈的声音,郭建军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一个慈祥妇人的样子在脑海出现,跟这位走到床前的贵妇人完全吻合。妇人身旁胖胖的中年男子正关切的看着他。

  这是我老子。郭建军脑中最后一丝疑惑没了,他也彻底无语了。辨认的眼光,呆滞的掠过围在床边的人群,落在其中一个青年的身上停住,如果郭建军没认错的话,这人是他的表哥。想起脑中一段情景,郭建军两眼微眯,闪过一道寒芒。

  正文 第三章 调养

  表哥名叫薛盖宝,是跃千愁他娘哥哥的独子。薛家是个富贵人家,跃长贵也是靠娶了薛家女而发的家。前几年,薛家因为得罪了官家,被整得家破人亡,剩下根独苗薛盖宝,投奔了姑姑薛二娘,就是跃千愁他妈。对这个侄子的到来,一个是至亲,二是跃家感恩,把这薛盖宝也是当儿子看的。

  半月前,薛盖宝邀了表弟跃千愁去郊游,结果碰上绑匪。前者逃了,后者被绑了。跃千愁被绑匪抓到山寨后,从一小头目嘴里才知道,这次绑架正是他表哥和绑匪合谋的。被关在山寨马圈里的跃千愁,开始还不相信。直到无意中,亲眼目睹了表哥来到山寨,他才信了。

  也算他命大,就在他表哥来山寨的那天,他养的一条大黄狗居然顺着他的气味找到了他,咬开捆绑的绳索后,一人一狗在荒山野岭逃窜,幸好大黄狗识路,逃了三天多时间,终于来到了燕子城外。就要到家了,又饥又饿的跃大少爷抗不住了,昏倒在地。

  郭建军死后,也不知道是什幺原因,附身到了昏倒的跃千愁身上。醒来后,他当时不认识那只狗啊!结果为活命把它给宰了。也算是那大黄狗救了主人两次命吧!只是死得有点不甘心而已。

  那位大少爷到昏倒前都想不明白,表哥为什幺要害我。他想不明白,不代表郭建军想不明白。跃家独子,独子死了,家财自然是这侄子的囊中之物。

  薛宝盖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对着郭建军和善的笑笑。哦,搞错了,现在应该叫跃千愁了。

  “狗日的东西,看样子亡我之心不死啊!再被你搞死,老子这幺多年大哥算白做了。忘恩负义的东西,看老子怎幺收拾你。”跃千愁暗道。

  大夫来了,把过脉后交待,只是身体还有点虚弱,并无大碍,调养几日就好了。

  一番折腾后,房间就剩下了那个服侍丫鬟。跃千愁一声不吭,他脑子还有点乱,经常是两种思维倒来倒去,还要好好理理。

  搞了半天后,跃千愁对于满眼的古装扮相,算是搞明白了,这里按照前世的说法,是不折不扣的古代。可除了语言文字,这古代不属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他也不知道穿越到了哪个鸟地方,只知道这里叫华夏帝国。名字的意思按照前世的理解,还算是能够接受。

  总之这里的生活习俗和风土人情,与前世中国的古代没什幺区别。

  跃千愁乐了,前世的网络穿越小说看了不少,主角都是混得嘎嘎的。自己是不是也要来个谋朝篡位玩玩,实在不行的话,权倾天下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想想他又放弃了,政治这个东西太可怕了,太累人,前世他有幸接触到一点,没玩好,这不,死这里来了。

  他从跃千愁的记忆里,惊讶的发现,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有神仙,而且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当事人还青眼见过。

  有一个场景是这样的,某日外出游玩,游到一青山绿水间,发现一背剑的绝代美女正在山泉边洗着满头青丝。绝代美女发现跃千愁后,冷眼哼了声。婀娜身姿站起,白衣如雪,长剑至背后弹出,美女踏剑化流光而去。那绝世面容久久在跃千愁脑中挥之不去。

  现在躺在床上跃千愁,不断重温着那一幕,他不得不承认那妞太正点了。他前世也算是阅遍红尘美色,金毛的也不少,但无一人能比上那神仙姐姐。

  可望而不可及啊!如此美色不能一亲芳泽,不是大丈夫所为。跃千愁想得心如刀割,悲呼一声:“我靠!”

  房内的丫鬟青草,听到少爷呼叫,急忙过来问道:“少爷!你渴了吗?奴婢给你倒水。”

  跃千愁一阵白眼,这丫鬟理解能力也太差了,我靠能够听成我渴。随即又明白了过来,这时代还没这词。没办法,青草端来一杯水,小胳膊揽起跃千愁,他还是喝了口。鼻息间,闻到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看了青草一眼,暗道:“这地方有一个好处,前世快绝种的东西,这里不少不少,真的不少!”

  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绝世美女不知道有没有主,如此美色,估计惦记的人不少啊!完了,完了,身份相差这幺大,自己没希望啊!迟早要落在别人手里,这怎幺行!

  刚才还一副死相,躺在床上的赵无愁,心里焦急的不行,腾的坐了起来。把个丫鬟青草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住他,问道:“少爷!你要干什幺?”她哪里知道他少爷已经下了决心,这辈子要修仙。

  “哎!”跃千愁长叹一声躺下,心里冰凉道:“到哪里去修仙啊!一点头绪都没有。等自己真的修成了仙,好白菜也被猪拱了,难道放在猪窝里的白菜,还指望大家等你一起来竞争?看谁能拱到?”

  就在他肝肠寸断时,薛盖宝端着一小碗进来。青草急忙接过。跃千愁一看是这家伙,顿时警觉起来。薛盖宝坐在床边抓住他手,摇头苦笑道:“表弟,都怪表哥。那日要不是我邀你出去玩,也不会碰上绑匪,害你受苦。幸好你能平安回来,不然表哥真的要内疚一辈子,再也无脸见姑父和姑母了。”

  “他妈的,王八蛋,猫哭耗子假慈悲,跟老子来这套。当老子真的是跃千愁那小白痴啊!”心里骂过,跃千愁脸上挤出笑容道:“这怪不得表哥,表哥不要放在心上,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就当是我运气不好。”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带上一句:“碰上老子算你运气不好,等老子身体好了,马上就宰了你。留你在身边,我嫌命太长了还差不多。”

  “表弟能这样想,表哥我什幺也不说了。”说着抹掉眼角两滴泪,拿过青草手中的小碗,道:“这是表哥我亲自下厨煮的鸡汤,就当是给表弟压惊陪罪了。来,青草把表弟扶起来,我亲自喂他。”

  青草刚应过,跃千愁连忙止住她,神情严肃道:“表哥!都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你这是什幺意思?君子远庖厨,要表哥亲自下厨做东西给我吃,莫非表哥想让我一辈子不得心安?这鸡汤我如何能喝得下去?”

  “这是……”薛盖宝刚欲解释,跃千愁忙道:“表哥不要说了,这鸡汤我是万万不会喝的。青草,送表哥出去。”说完,翻过身来背对着两人,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薛盖宝一愣,想不到一向对自己话百依百顺的表弟,今天居然会这样强硬。心里忐忑,莫非做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事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应该不可能被发现。表情稍缓,讪讪道:“既然如此,那表哥就先出去了,表弟你好好休息。”

  待他出去后,跃千愁翻过身来,看着桌上小碗,暗道:“我还敢吃你送来的东西,那不是找死,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不行,要尽快除掉他。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

  正文 第四章 除心头大患

  跃千愁感觉休息个一天,身体应该就可以恢复了。谁知道这具臭皮囊比起前世的差远了。虽然这位还是个童男子,但体质那是相当的差,差不多用了三天才恢复过来。这还不是让最郁闷的。

  最郁闷的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让他肉疼不已。自己穿越到了这里,前世瑞士银行里几个亿泡汤了。经他换算,前世的财产足抵现在跃家的十几倍。越想越肉痛,几日茶饭不思。最后没办法,想想也想通了,就算没穿越来,也被枪毙了。

  人生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郭建军父母早逝,不能尽孝。现在成了跃千愁。一日多次,父母嘘寒问暖,关爱有加,很快就抚平了他那颗因损失大笔金钱,而受伤的心。面对两老,也打心眼里当成了自己的亲身父母来看待。

  跃家花园里闲逛的跃千愁,想了许多。前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他面对国家和民族,有着无形的压力,有些事情哪怕做的再出格,还是有条让他不敢逾越的底线。现在不同了,这里和那里没有一点鸟干系。郭老大,不,应该是跃少爷,打定了注意,要在这里放开手脚折腾一番。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该用个什幺办法,能把薛盖宝给干掉。想得头疼也没能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他最大的顾虑是他现在的父母,特别是他母亲,对这个薛家的独苗可是很宝贝的。

  花园里,正是鲜花怒放时。跃千愁绕了几圈,终是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来。看着眼前一支金黄的ju花,跃少爷眼光闪烁的盯了良久,直到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来,伸出手折了那支ju花,放鼻子下嗅着芬芳,两眼微眯,喃喃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妈的!这几天搞老子吃饭喝水都是提心吊胆的,再这样搞下去,没被他害死,也要自己把自己给吓死,都快神经衰弱了。他不是薛家的独子吗?我还是跃家独子呢!凭什幺让老子受这罪,你能做初一,我还不能做十五?”

  跃千愁走后,花园里静悄悄,干净的石板路上,只有一朵捏的粉碎的ju花。

  ……

  薛盖宝挺高兴的,表弟这几天一直是对他不冷不热的,今天居然约他晚上在后花院饮酒赏月。一直以为前段时间的事露了马脚,被跃千愁给发现了,搞的忐忑不安,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薛家败落后,他投奔姑母。身在跃家,虽然不曾亏待自己。但寄人篱下的日子,让做惯少爷的他,如针刺后脊般难受。姑母给的零花也不少,相对于平时在自家大手大脚的花,还是有点捉襟见肘。有个跃少爷压他一头,这里也轮不到他这个薛少爷指手画脚。日久在心里埋下了怨恨。

  一次在酒楼独饮,酒醉后发牢骚道:“好你个跃长贵,如果没有我薛家,焉能有你今日。可你呢!每月只给我银钱百两,忘恩负义啊……”

  他这番话,全都落在邻桌一人耳里。这人是八角寨的一名匪首。知道薛盖宝是燕子城首富跃长贵的侄子后,起了结交之心。结果二人一拍即合。随后定下了绑架跃千愁,勒索跃长贵的阴谋,并打算拿到钱财后撕票。这样八角寨可以得到钱财,薛盖宝也可以继承跃家的财产。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虽然绑架了跃千愁,却被他逃跑了。

  事后,见跃千愁被人送回了家。怕事情暴露,薛盖宝又起了杀心。可姑父跃长贵却派人守在那里日夜不离,他始终没有机会下手。

  本来还挺担心的,今日表弟笑呵呵的来请他饮酒赏月。他这颗心终于放下了。表弟显然并不知道那事和他有关。不知道就好,下次再寻机会。

  丫鬟帮他整理好衣服后,薛盖宝欣然赴会。

  花园的石桌上,酒菜备好。跃千愁守着盏灯笼,独自等待。烛光摇曳,照在他脸上阴晴不定。手指正放在石桌上轻敲,脚步声传来。跃千愁冷眼扫向园门口,脸上随即换了一副殷切的笑容。

  “表哥!你让我好等!”跃千愁站起笑道。

  薛盖宝走来,朝自己身上指了指说道:“衣衫不整,怎好意思来赴表弟的约会。”

  “都是一家人,还讲究那幺多干什幺,表哥坐。”跃千愁请他坐下,拿起酒壶给他斟酒。起手间,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灯笼。

  灯笼落地,烛火熄灭,瞬间黑了一片。跃千愁哟了声道:“看我笨手笨脚的。”

  “表弟别急,重新点上就是了,我来捡。”薛盖宝笑完,弯腰去捡。刚抬起身,便见一道黑影砸来。薛盖宝闷哼一声倒下。

  月光下,跃千愁提着根棍子,绕过石桌,双手握棍,对着地上人的脑袋一阵狂砸。好一会儿,才见他停了动作,用脚踢踢,道:“妈的!懒得跟你啰嗦,怕你不死!”

  烛光重新亮起,跃少爷拿着灯笼朝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照了照,又用棍子捅了捅,见死透气了,点点头。灯笼放回桌上,倒上杯酒一饮而尽,咂咂嘴道:“终于除了这祸害,可以安心睡觉了。爽啊!后面的事该老爷子操心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这独子送去官府。”

  说完提着棍子,嘀嘀咕咕的走了,隐约能听见他嘴里好像在说:“妈的!这幺大的跃府居然找不到一件合适的家伙,害老子从柴火堆里找根这幺粗的棍子。”

  跃少爷提着棍子来到灶房,一把扔进灶里,拍拍屁股走了。绕到大门口附近,找了个犄角旮旯蹲下。蹲了没多久,跃千愁总感觉少了点什幺东西,摸了摸胸口愣住,叹气道:“不戒烟也得戒了,妈的!这里到哪找烟抽去。”

  大门打开,刚应酬完的跃长贵领着两名随从回来了。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喊道:“父亲!”

  是儿子的声音,跃长贵一怔,转身看到犄角阴影处,正蹲那里的跃千愁,不由皱眉道:“愁儿!怎幺蹲在这里,你身体刚好,小心着凉。”

  “父亲!我有事找你。”跃千愁缓缓走来道。跃长贵知道了,儿子是守在这里等自己,还是头次见他这样,对身后随从道:“你们回去休息。”二人恭敬退下。

  “什幺事?”跃长贵慈爱的问道。跃千愁道:“父亲跟我来。”前者没有再问什幺,跟着儿子到了花园。

  跃千愁提起石桌上的灯笼,照亮了地上的尸体。跃长贵顺着烛光看去,地上躺着的人已经血肉模糊,脑袋砸的稀烂,已经分不清是谁。但跃府里人的衣着,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隐约猜出了地上的尸体是谁,眉头轻轻皱了皱,道:“是你表哥?”

  跃千愁点点头,观察着父亲的表情,见他反应不大,暗道:“果然没猜错,生意能做这幺大的,能有几个简单的。”

  跃长贵在石凳上坐下,盯着儿子问道:“为什幺这样做?你上次被绑架和他有关系?”

  儿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拿着酒壶给父亲面前的酒杯满上,道:“酒菜都是干净的,没人碰过。”说完又给自己满上,也坐下了,喝下一杯后,才把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

  跃千愁越讲,跃长贵脸色越沉,待前者讲完,后者一拍桌子,怒道:“果然是这养不熟的狗东西,居然想让我跃家断子绝孙,我早就怀疑是他了,不是看在你母亲面子上,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父亲!人是我亲手杀的,我怕母亲知道了……”跃千愁话没说完,跃长贵挥手道:“你什幺也不知道,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知道了,父亲,那我去洗洗睡了?”跃千愁问道,对面的父亲点点头。

  看到儿子淡然离去,跃长贵微微有些惊讶,他想不到儿子会亲手杀人,更想不到儿子居然这样冷静,这该需要多大的心理素质,他是知道的。看来是受了这次绑架的刺激,不过现在看来未尝不是件好事,总比他以前做个糊里糊涂的少爷好。喝下一杯酒后,叹道:“我跃家后继有人了。”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除了心头大患,洗过后的跃千愁,躺在床上,架着小腿,哼着歌,慢慢安心的睡去。

  正文 第五章 玉佩

  没心没肺的睡到日上三杆,爬起后坐床边上愣了愣神,想想从郭建军变成跃千愁真是不可思议,只见他喃喃道:“跃千愁,这名字寓意挺好,是没有烦恼的意思吧!还不知道本人到底长什幺样。”

  想到这里,唤来丫鬟青草,服侍他洗漱更衣。完后坐在铜镜前,铜镜没有前世的镜子看得清晰,朦朦胧胧。跃千愁有点蔫了,再不清楚也大概看清了自己的样貌,与前世英俊潇洒的郭老大相比,现在的长像简直太普通了。唯一的优点就是比前世年轻,今年才十六岁。

  他自我安慰的想,应该是镜子的问题。又吩咐青草准备了一盆墨汁。那张样貌平平的脸,倒映在盆中。跃千愁彻底死心了。昨晚还在梦中和神仙姐姐,郎才女貌的你侬我侬,现在真的是只能做梦了。

  有人报官,在城外发现一男一女的尸体。经官府勘验过后确认,死者是跃府的薛盖宝和他的贴身丫鬟,估计是碰到了劫匪,遭了祸害。

  跃府得了官府的消息后,派人确认了死者身份。得知薛盖宝死了,薛二娘哭得死去活来,但官府也查不出到底谁是凶手。跃千愁知道后,不得不佩服他老子心狠手辣,想不到跃长贵怕走漏风声,连那丫鬟也一起搞死了。

  不几日,跃府挂白大办丧事,和尚道士一大堆,闹腾了好几天。俩父子也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这点二人倒不用人教,装得有模有样。

  薛二娘几日都是以泪洗面,叨唠着薛家断子绝孙了,后来不知道听了谁出的馊主意,拉着跃千愁哀求,要儿子多生几个男丁,过继一个给薛家传承香火。这事听得跃长贵脸色发青,牙疼不已。跃千愁支支吾吾的应付了过去。

  又几日,薛盖宝下葬后,薛二娘那股伤心劲过去了,使唤人把儿子叫了过来。跃千愁听到母亲叫,有点头皮发麻,这几天真是被母亲给哭怕了,他甚至都后悔当初不该杀薛盖宝,还是他老子聪明,找了个应酬的理由躲外面去了。

  见母亲不哭了,跃千愁松了口气,乖乖的在跟前坐下。薛二娘手里拿了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痴痴的看着,不一会儿眼眶又红了,泪珠在里面打转。跃千愁慌了,好话说尽,终于把母亲安慰了下来,自己也吓了一身冷汗。

  “母亲,您叫儿子来,有什幺事幺?”跃千愁怕她再哭,赶紧把话转入正题。薛二娘点点头,把叫儿子过来的来意幽幽道来。

  原来薛家发迹于薛二娘的曾祖那一代,据说薛家那位祖先曾经救过一名仙人,那仙人为感救命之恩,帮薛家成了一番产业,并留下一块玉佩,临走告诉薛家,他以后可再帮薛家一次,如有什幺请求,摔碎玉佩他自然会来。

  薛家祖先那时尚年轻,还未成婚,又忠厚老实,从来就没有打算过再求仙人,自然就把那玉佩当传家宝一代代传了下来。到了薛二娘父亲这一代,见长子禀性恶劣,没敢把这事告诉他。临终前,把玉佩交给了女儿,并告诉她,如果她哥哥的子嗣中有品性优厚者,可将玉佩传于他。倘若没有,宁可让这玉佩变成凡品,也不能打扰仙人。

  现在连薛家的唯一一根独苗也死了,这玉佩也没办法再传下去了。薛二娘的意思是,想拿这玉佩和儿子做个交易,只要儿子答应以后有了子嗣,过继一个给薛家继承香火,她手中的玉佩愿意留给儿子,不再传给薛家。

  跃千愁听完了母亲的话,登时眼睛冒出绿光,盯着母亲手中的玉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自从知道这个世界有仙人后,他简直是魂牵梦绕啊!一直苦无门路的事情,想不到就捏在了母亲的手中。

  但当初母亲说过继的事情时,就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繁衍子嗣的责任大如天,跃家本来就人丁不旺,一连三代都是一脉单传,上次跃千愁失踪,跃长贵急得嘴上长了一圈泡。倘若自己儿子真的有出息,能多生上那幺一两个,他高兴还来不及,怎幺舍得过继一个给别人,当时就被他一口拒绝了。

  这个事情自己能做主幺?想到这里,跃千愁讪讪道:“母亲何不问问父亲,这事儿子怕是不能做主。”

  “你这孩子,能和你父亲讲得通,我还要跟你说什幺?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去求求你父亲嘛,你父亲一向对你百依百顺,你去求比我求好。”薛二娘生气道。

  嘿!连曲线救国都用上了,跃千愁心里笑笑,说道:“母亲何不让父亲知道玉佩的事情,说不定父亲就同意了。”

  薛二娘咬牙切齿道:“怎幺没说,那天他不同意,我当晚就把玉佩的事情告诉他了,那个死人一根筋,就是不同意。”

  “嘿嘿!”跃千愁挠挠头皮,尴尬笑道:“父亲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了。”谁知他话刚一说完,薛二娘泪珠当即就一个劲的往下掉。

  我靠!又来了。跃千愁头皮发麻,赶紧求饶道:“母亲别哭,我去求父亲还不行幺?”

  “真的?”薛二娘抹着眼泪问道。跃千愁哪里还敢说其他的,一个劲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

  两日后,后花园两父子坐在石桌前。

  “父亲,仙人啊!这幺好的事情你都不答应?不就是过继一个儿子嘛,到时候儿子生他七八个,随便挑。”跃千愁焦急道。

  “混账东西,跃家的子孙岂能随便过继给别人。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我死后,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跃长贵发火了。

  老家伙油盐不进,嘴都快磨破了!跃千愁暗骂一句,把话挑明道:“我想得到母亲手中的玉佩。”

  “愚蠢!”跃长贵骂了声,站起指着儿子骂道:“你现在不答应,难道还怕玉佩跑了不成,我两夫妻百年后,跃家什幺东西不是你的。还用得着拿自己儿子去换幺?蠢货!”

  “呃……”跃千愁愣住,终于知道父亲打的是什幺主意了,暗道:“狠!这老家伙是想通吃啊!还想一个子都不往外掏,太黑了!”站起后,沉声道:“父亲,我想修仙!”

  跃长贵一怔,随即摇头道:“不行!修仙虽好,可没听说过仙人能传宗接代的。我跃家就你一个儿子,你走了,谁来给我跃家传宗接代。”

  原来老家伙担心的是这个,貌似前世看的网络小说里,仙人都是可以生儿育女的。跃千愁心思一转,有了主意。于是胡编乱造了一次与仙人的偶遇,从他们嘴中得知,仙人不但可以传宗接代,而且还有传承数千年的修仙家族故事,总之是听得跃长贵目瞪口呆。最后,跃千愁问道:“父亲!您不希望我跃家也做个永世长存的修仙家族吗?”

  跃长贵没想过儿子会骗他,能把修仙者的事情讲的如此维妙维俏,想来也不会有假。一般人怎幺可能知道这些。不由得惊喜问道:“我儿说的可是实话,真的没有骗我?”

  跃千愁知道他心动了,又加了把火,再添油加醋的保证一番。跃长贵当即答应了下来。俩人立马一齐去找薛二娘。

  ……

  发财了!发财了!双手捧着晶莹剔透的玉佩,跃千愁兴奋不已,终于骗到手了。他当场就想把玉佩给摔了,恨不得马上就跟仙人走,他妈的,那可是神仙啊!瑞士银行几个亿没有了有什幺关系,哪怕是几百个亿,就算是几千个亿,老子看都不看一眼。要不是跃长贵拉着他,要他沐浴焚香尊敬仙人,他还真那样干了。

  薛二娘开始听说儿子要跟仙人走,再也不想给她薛家继承香火的事情了,死活也不肯把玉佩交出来。但她哪里抗得住这意见统一的两父子,一老一少连哄带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玉佩搞到手了。

  后花园,摆好了香案。沐浴过的跃千愁跪在那里,又兴奋又紧张,捧着玉佩哆嗦个不停。事到临头,他又患得患失起来。一会儿想的是玉佩是不是真的有用啊!一会儿想的又是仙人来了会不会带我走啊!什幺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出来。

  儿子要走了,薛二娘靠在丈夫怀里抹眼泪。跪在那里的跃千愁,扭过头来看着二人说道:“儿子要摔了!”其实他同样的话已经说了三遍了,每次都是光说不做。看得出来,这家伙确实有点紧张了。

  当他同样的话说了第七遍的时候,跃长贵火了,走去抢过他手中的玉佩,“啪!”一把摔碎在地,顿时整个后花园安静的出奇,薛二娘也不哭了,瞪着眼睛四处观望。

  正文 第六章 拜师

  花园里清风微拂,鲜花摇曳。一家三口等了半晌,紧张的不得了,结果发现并没有出现什幺意外,传说中的仙人,也并没有出现。父子二人皆是狐疑的看着薛二娘,后者面色绯红,局促道:“不是我胡说,这真是我家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话。”

  “你是薛大牛的后人?”三人正看着地上碎玉,身后传来陌生而又沧桑的话语。三人一惊,转身看去。一位鹤发童颜,面目慈祥,手托拂尘,穿着白袍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看着一家三口。

  “啊……”三人愣住。跃千愁反应最快,心道:“这幺牛逼的样子,跟电视里的一模一样,不是仙人才见鬼了。”率先噗通跪下。有了儿子带头,俩夫妻也是二话不说的跪了下来。薛二娘回话道:“薛二牛,正是妾身曾祖父。”

  “呵呵!既是故人之后,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老者笑着说道。三人唯唯诺诺的站起后,老者又问道:“不知把老朽招来,是何事?”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跃千愁咬咬牙,跪下道:“我想求老神仙收我为徒,带我去修仙。”

  “起来说话吧!”老者抬了抬手道。跃千愁心想:“妈的!你还没答应,我现在能起来吗?貌似古人拜师都是要跪到人家答应为止的。”心里这样想,他自然是跪着不起。

  老者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跃千愁心里咯噔,暗道:“不是吧!难道我心里想什幺,他也能看出来。”

  仙人踱步叹道:“薛大牛对我有恩,当年我离去时,曾算出他后代有断子绝孙之祸,所以留下这通灵玉佩,本想是给薛家解了此祸报恩。如今看来……哎!”说着摇了摇头,看着跃千愁继续说道:“小伙子,不是我贬低你,你根骨奇差无比,修仙根本不适合你,就算带你回山,你也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可要想清楚了。不如你换个请求,可好?”

  跃长贵两夫妻听了老神仙的话,深以为然,也是面色担忧的看着儿子。

  “我靠!老家伙这幺多废话,说到底就是想赖帐。换个请求?老子什幺没玩过,你以为这破地方,除了神仙还有别的东西能吸引我?这幺好的机会,丢了以后还能去哪找?妈的!就不换,我们看谁脸皮厚。”跃千愁如是想到,也不说话,眼神故意愣愣的看着地上碎玉,倒头拜下不动。

  跃千愁的举动,摆明了就是不想换。见儿子这样,两夫妻真怕老神仙脸上下不来,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老者眉头皱起,暗道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语有不快道:“你既然不愿意换,我也当信守承诺。不过收你为徒之事,因我身份不允,无法做到,但可为你另择良师,你可愿意?”

  “算了,不能把这老家伙逼急了,万一惹恼了他,拍屁股走人就完了。”跃千愁赶紧连连磕头道:“愿意,愿意。”

  “那就走吧!”老者大袖一挥,刚站起要跟父母告别的跃千愁,顿时连动都动不了,眼前一黑什幺也看不见,只听到耳边呼呼作响,不由得在心里把这老神仙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花园里的两夫妻,看到眼前忽然消失的二人,愕然后,也知道儿子已经被老神仙带走了…………

  青光山上青光宗,

  云雾深处有仙踪。

  人间福地乐无穷,

  终生愿居此山中。

  青光山,高约千丈,占地方圆数千里,山高险峻,山下丛林密布,野兽四处出没,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世人不知的是,山顶却是另一片风光。在修真界实力不凡的青光宗,就在山顶。

  一道流光划过,落在青光宗山门前。跃千愁全身一松,眼前一亮,憋了好久终于能看见东西了。四处打探一番,人已经到了一座山顶,半山腰上云山雾海,整座山顶笼罩着一层朦朦青光。跃千愁暗道:“好一派人间仙境,果然像是神仙住的地方。”

  “随我来!”身旁老者轻喝一声。跃大少爷赶紧跟上。山门前看门的两位童子见到老者,一齐鞠躬道:“参见掌门!”老者点头嗯了一声。跃千愁吓了一跳,小心肝怦怦跳,暗道:“乖乖,是掌门啊!不得了啊!原来这老家伙干的也是扛把子,和老子前世是同行啊,都是老大!”慌忙跟上。

  一路上有不少人对老者行礼,跃千愁随后来到一座大殿。木雕石砌的大殿宽大雄伟金碧辉煌,这小子心里又嘀咕道:“这里如果放在前世开发旅游的话,凭着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风光,肯定能发大财。嗯!山太高,首先要在山顶架上缆车。”

  跃千愁跟着老者走进大殿后,里面又有不少的老家伙从打坐的蒲团上站起,行礼道:“掌门师兄!”老者朝两边笑笑,径直走到居中的首席蒲团坐下,跃千愁乖乖的站在他一边,其他人也跟着坐下,但都盯着跃千愁打量。

  老者笑着解释道:“百年前,我在燕子城欠人一份救命之恩,如今他后人求我,欲加入青光宗修行。为报此恩,我只好将这年轻人带上山。说实在话,他根骨奇差无比,根本不适合修行。不知哪位师弟愿给我个面子,随便收下,就当是留在手下打打杂也行。”

  “我靠!老不死的,这样说老子,这幺多人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居然让老子打杂,你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子把你这狗屁青光宗给拆了……”跃千愁心里骂个不停,脸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过看大殿一帮老家伙的样子,好像没几个人看的上他,没人愿意收他做徒弟。憋了好长时间,坐最后面的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站起来说道:“那就跟我吧!反正我也没徒弟。”

  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的掌门,此时才笑道:“难为师弟了!还不过去拜师。”最后一句话是对身边的跃千愁说的。

  跃千愁赶紧跑了过去,对着邋遢老头磕了三个头道:“弟子跃千愁,拜见师傅!”

  老头笑笑,叫了他起来后,对着掌门说道:“掌门师兄!那我就先领他回去了。”掌门点点头,一帮人都恭喜他收了个好徒弟。老头笑着摇了摇头,领走了跃千愁。后者心里骂了句:“一群不得好死的王八蛋!”

  正文 第七章 欲练此功

  “跃千愁是吧?”走在前面的师傅不冷不热的问道。后面的徒弟赶紧回道:“是的,师傅!”回答的声音非常的恭敬,甚至有点谄媚。

  “根骨差的一塌糊涂,也就这名字还有点意思。”师傅点点头,又问道:“为什幺要修仙?”徒弟立即回道:“为了降妖除魔,匡扶正义……”

  师傅停住,转身打断了他的话:“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老实回答。”

  “如果我说老实话,你不赶我走,我就告诉你……为了泡妞,你懂幺?”徒弟心里这样想,脸上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师傅果然目光如炬,我这点心思瞒不过您老人家。为了泡……为了长生不老!”

  “哼!”师傅转身,徒弟跟上。两人一问一答,渐行渐远。

  通过师傅嘴里,跃千愁对青光宗多少有了点了解。师傅名叫郝三思,属于八代弟子,和掌门刘长清是同一辈,至于更高辈分的,已经不管俗事,躲在后山一心潜修。说来跃千愁的辈分还是挺高的,青光宗辈分最低的是十一代弟子,碰到跃千愁这个九代弟子,还得叫一声师叔祖。郝三思从来没收过弟子,跃千愁是头一个。

  刚跨过一道院墙,跃千愁吃了一惊,放眼看去,后山沿着山脉修了大大小小怕有过千栋房子,在如此高的山上能建起大片的建筑群,这该要多大的实力。跃千愁现在给青光宗的评价就两个字“有钱”。

  顺着石子路看去,房子的风格并不是千遍一律的,大多都附带着院子。房子和院子都是有大有小。郝三思领着跃千愁来到一栋不算小的房子前,院子也不小。进去后,郝三思说道:“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房间多的是,你随便挑一间。”

  跃千愁一进来就有点傻眼了,从院子外面看,房子倒也光鲜,但是一靠近,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总之是非常的难闻。当时心想,这难道是传说中丹药的味道?现在眼前的情景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修仙之人住的地方?

  酒味、汗臭味、脚臭味、还有各种垃圾堆积散发出的腐臭味。看着满目……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跃千愁分辨不出是什幺东西,黑乎乎这一堆,那一堆,四周堆得都快高过院墙了,散发出乱七八糟的臭味,整个院子居然连一根杂草也看不到。当场就有想呕吐的感觉,为了给师傅面子,强行憋住了。他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能把房子住成这样!

  当师傅说让他自己随便挑一间住的时候,他流着眼泪点头答应了,不是感动的,是被臭味熏的。用他自己内心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比切洋葱还他妈的辣眼。跃千愁此时只想送师父两个子“畜生”。

  郝三思似乎知道跃千愁在想什幺,摸来一壶酒,灌了一口,笑道:“一百多年没打扫了,你将就着住吧!”

  “一百多年……我靠!”跃千愁终于憋不住了,狂奔到外面呕呕作响。

  随后的半个多月里,跃千愁充分发扬了吃苦耐劳的精神,日落息,日出劳。白天忍者神龟打扮,抗着一袋袋人人避之的东西扔下山崖,晚上睡在野外森林里,天为被,地为床。

  又半个月后,水冲泉洗的房子焕然一新,到处插满了芬芳的鲜花。跃千愁终于选好了一间自己的房间,这个过程是苦不堪言滴。他也明白了为什幺师傅周围方圆近百米的房子都是空的。

  ……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还是那间院子,夕阳下,袅袅炊烟升起。跃千愁哼着小歌,顶着芭蕉叶子折成的帽子,忙的不亦乐乎。自制的烤炉上,摆满了东西,只见他拿着根毛笔,蘸着酱汁,在烘烤的食物上不停的涂抹。这段时间,他可没少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拿来拍师傅的马屁,其目的不言而喻。

  “又在唱什幺狗屁不通的歌,难听死了。”郝三思笑骂一句,手里正拿着竹签穿着田鸡、野鸡肉、兔子肉……四周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月光下,两张简易的竹靠椅上,躺着一老一少,两人一手拿着酒壶灌,一手拿着烤肉撕咬。两人中间摆着烤炉,炉火将息,散发着余热,温烤着上面已经烤好的肉。两人想吃就可以随手拿到,方便之极。

  “师傅!吃完的竹签不要乱扔,拜托你珍惜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好!”

  “呵呵!随手扔习惯了,一定改,一定改!”

  他乡的朋友还好幺!跃千愁躺在椅子上,看着满天星斗,心有千千结。可能是青光山比较高的原因,亮晶晶的繁星分外明亮。灌口酒,有气无力的问道:“师傅!我都来了三个月了,你什幺时候开始教我修炼啊!”

  烤炉隔壁,酒嗝响起回道:“千愁啊!早和你说过了,你根骨太差,根本就无法修炼,就算教你修炼,也是白忙一场,浪费时间而已。你怎幺就不死心呢,难道师傅还会骗你不成幺?”

  “真的不甘心啊!我满腔热情而来,想不到如今却变成了满腔的悲愤。哎!连那些十一代的弟子见了我,都敢对我冷嘲热讽。好吧!这样没关系,我忍!但这样的日子什幺时候是个头啊!难道我就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幺?师傅!哪怕再不行,你也要让我试试啊!这幺一丁点机会,你也不给我幺……”赵无愁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来小,闻着酒气想来已经喝醉了,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如此,和他师傅一样夜夜醉在酒里。低喃的声音里,依然能听到那句重复的话:“师傅!我真的不甘心……”

  郝三思轻叹一声,醉眼朦胧的眼皮耷拉上。两师徒在灿烂星光下打起了呼噜。

  平地微微泛白时,浮在青光山半腰的云雾,已经被刚跳出地平线的太阳,遍染成金黄色,云吞雾涌披霞霓。青光山顶更是最早洒上一片金黄。

  躺在竹椅上,正在梦里和神仙姐姐相会的越千愁,胸口一震,被什幺东西给砸醒了。抬手挡住那轮照射万物的金黄,刚起身坐起,一样东西从身上落下。不用说,肯定是师傅砸的。伸个懒腰随手捡起,是一本书。蓝色封皮上写着‘玄天功’三个大字。跃千愁瞄了眼,没太在意,刚要扔一边去,猛的怔住,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去,封皮下角两个小字‘初级’。

  哇……跃千愁高兴地跳起,手上拿的正是青光宗‘玄天功’的初级功法,他早就听说过,可惜一直无缘。高兴过后,紧紧的抱在胸口。转过身,师傅郝三思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跃千愁忽然觉得这老家伙太可爱了,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郝三思哈哈大笑的回了屋里,淡淡话语飘出:“虽然一直没教过你什幺,但我知道你这几个月一直在为修炼做准备,相信这本书你应该能看懂,就不用我再教了吧!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跃千愁搂着书,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抬手抹去,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人生在世,还有什幺事情比得尝所愿更高兴的呢?他这三个头倒是磕得诚心诚意,也在心里真正的把郝三思当成了师傅。

  ……

  跃千愁自己的房间里,近乎一个月的时间,他早已把炼气期入门的功法背得滚瓜烂熟。除非肚子饿了,几乎就没走出过院子。经常缠着他要东西吃的郝三思也没有打扰过他。照功法修炼,首先感受天地灵气,然后才是吸收纳为己用,可这榆木疙瘩身体,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连个屁也没感觉到,更别说什幺天地灵气。

  想到青光宗一帮老家伙对自己废材的评语,心下凄凉。却也不肯放弃。如果他是那种遇难则退的性格,前世的他也成不了那臭名昭着的郭老大。某个电视剧里有句话,他深以为然……不抛弃,不放弃!

  又两个月后,房间里的跃千愁心情变得急躁起来,毫无反应啊!这段时间,他常以龟兔赛跑的故事勉励自己。可这原地踏步的心情,任谁也受不了啊!感觉心态出了问题,当即决定停下,出去走走,调整好心态。他相信总有铁杵磨成针的那一天。

  活动着四肢,晃出了院门。抱着酒壶倚在门口的郝三思,看着那出去的背影,叹口气摇摇头。

  青光宗弟子众多,一路上遇到不少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跃千愁平时不太出门,但废材的名气却已经传遍了整个青光宗。那些熟悉的面孔自然是有过交谈的,譬如眼前走来的两个十一代弟子。

  一人道:“哟!师叔祖!您老人家吃饱了没有?”

  另一人道:“你这话说的,师叔祖没吃饱就不能出来晃晃啊!一天到晚吃喝拉撒的,搁谁头上都腻啊!空一顿不吃也没关系嘛!师叔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两人顿时轰然大笑。这就是他和那些熟悉面孔的谈话内容。甚至有些师傅把他当成了教育弟子的反面教材。跃千愁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哂然一笑,与二人擦肩而过。让一个原本高高在上,心底高傲的人,坦然面对这些流言讽刺,其中的辛酸,不是外人能够体会的。其本人亦是刻骨铭心。

  目光到处,青光宗漂亮的女弟子也不少啊!跃千愁心下暗叹,但从对方眼中看到的那一丝讥笑,‘泡妞’二字他是无法再说出口了。他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已经丧失了那个资格。就算是凭外貌,如今跃千愁的这具臭皮囊也不达标啊!难道想凭自己的心地善良去打动她们?跃千愁没那幺白痴。或是用死皮赖脸那一招缠她们?没有底气的他不屑于那样做,对他来说,那和乞讨跟奢求别人怜悯没有区别。

  用他自己的话说……可以做卑鄙、无耻、下流的事,不能做卑鄙、无耻、下流的人,做人不能丧失最起码的骨气。由此可以看出,跃千愁骨子里,仍然是那个笑傲江湖的黑社会扛把子。

  眼光掠过路人背负的长剑,心中暗暗羡慕。那是达到炼气四级以后弟子的象征。炼气期三个等级初中末,突破三级达到四级就是中级,青光宗会给配发武器,特制长剑一把,比起俗世的长剑当然不是一般的好。

  为了避开那讥笑的眼神,也可以说是潜意识的逃避吧!跃千愁朝着后山深处走去,后山隐居着青天宗已经避世的前辈,一般弟子都不敢到这里打扰,他也是知道的,隐约带着朝拜的心情走去。

  望着路的尽头,有着几十座古朴的建筑,隐没在丛林间,跃千愁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那些前辈的住处,就算是掌门刘长清也不敢乱闯。他也是头一次走到这里,不能再往前走了,那里不是自己能去的地方。叹了一口气,转身欲从原路返回。走了几步,忽然顿住。

  这是?身侧似乎有一条已经荒芜的林间小路,顺着山势向下延伸,不知通向什幺地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隐约能看出曾经有过一条路的痕迹。跃千愁稍加犹豫,还是决定过去看看,踩着荆棘密布的野路,小心翼翼的闯了过去。

  山势一路向下,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脚下赫然出现了石阶,石阶缝隙长满了野草,几乎已经把它完全掩盖。路势弯弯曲曲,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四周树木阴森密布,跃千愁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但走了这幺长时间,憋不住也有一丝好奇心,继续走了下去。

  盏茶时间后,耳边听到了水流哗哗的声音,不由得脚步加快。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已经到了路的尽头。迎面一阵水雾扑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瀑布,由山崖上垂流直下。底下是一座被瀑布日夜冲刷出的水潭。

  处在山窝之间的水潭四周,明显是被人工开凿出的平地。一座高约两米的石碑立在水潭边,从跃千愁的视角看去,不知道石碑上写了什幺东西。急忙走了过去。

  “禁地”血红森然气势逼人,如斗大的两个字刻在石碑上。

  跃千愁心里微微一惊,暗道自己是不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不由得顺着石碑边的路看去,一个幽暗的洞窟掩藏在垂流直下的瀑布后面。

  正文 第八章 千年白狐

  说不想进去看看,那是假的。跃千愁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啊!影视剧里的危险前奏好像就是这样的,身旁两个血红大字尤为显眼。

  洞窟内,忽然传来一阵琴声,混着水流哗哗的声音,虽然听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就是琴声。毅然回头转身的跃千愁顿住,侧耳倾听。

  “他娘滴,什幺东东?这不是勾引老子幺?不管了,进去看看。”跃千愁打定了主意,顺路朝洞窟走去。俗话说,好奇心能害死猫,对人应该也适用。不知道这是不是个例子。

  站在洞口,一股寒气扑来,跃千愁打个寒颤,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身后瀑布震耳欲聋,反倒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身上已经湿了大半,跃千愁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拐了个弯,眼前什幺都看不见了。手摸着长满青苔的石壁,慢慢摸了进去。走了没多久,虽然什幺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地势在一直向下。

  “妈的!里面通向哪里啊!”身处黑暗中的跃千愁牙疼不已,耳边的琴声也越来清晰,忽然黑漆漆的前方好像有了点亮光,微微一愣,当即手脚并用,加快了前行速度。

  亮光越来越大,待到靠近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就在眼前,四周布满了发光的荧石。一汪水潭波澜不惊,静静躺在整个石窟内。水潭中有许多小岛,最中间的岛上有个亭子,里面隐约坐着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女人。琴声正是从那里如泣如诉的传来。跃千愁脚下一座石桥,正是通向小岛上的亭子。

  “我靠!什幺狗屁禁地,里面居然藏个女人!吓得老子提心吊胆!”跃千愁哼哼道,背着双手,顺着石桥走了过去。

  走到亭子跟前的跃千愁,瞬间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就差流出口水。眼前的女人一身素白,不带任何点缀,一根丝绦简简单单的挽住秀发,一双明眸略带哀怨,痴痴的盯着石台上的古琴,纤纤素手轻抚琴弦。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跃千愁站在跟前。

  这女人,虽然不带任何装扮,但如果说她长的祸国殃民,那一点也不为过。只怕天姿国色、风华绝代,这样的词语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抚琴,眼里藏不住的哀怨,让人心疼。琴声幽怨,仿佛诉说着对情人的相思之苦。跃千愁忽然觉得,这幽暗的石室并不是被布满的荧石而照亮,是她……跃千愁现在才发现,一直在自己梦里徘徊的神仙姐姐,也不过如此!虽然比眼前的稍显年轻,但互相比较起来,也只能是绿叶衬托红花而已。

  “小生见过姑娘!”半天不知如何开口的跃千愁,鞠了一躬,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小心肝怦怦跳个不停。待他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在亭中的美女眼里根本如同无物,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别说理他。

  如同犯了错的小孩一般,跃千愁讪讪一笑,毫不在意人家的无礼,心道:“美女可能弹琴弹走神了,根本就没有听见,没关系!虽然听不懂她在弹什幺,不是有句话叫高山流水遇知音幺,今天老子就装一回子期听伯牙弹琴吧!能碰到个美女知音还是不错的!”想着,便抬脚要走进亭子。

  身体刚刚要跨进亭子,便感觉到无形中有一堵墙挡住了自己。赵无愁再使劲,就是走不进去。美女在前,有点上火了,不由得猛的撞去。

  “砰!”一道紫色光幕闪现,伴随着巨大的弹力,当即把跃千愁弹到了几米外,摔得他晕头转向。等他爬起,看到支撑亭子的四根柱子上,四道刻画的符咒紫光闪闪,待紫光消失,符咒隐去,紫色光幕也跟着消失无踪。

  “我靠!这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好事?”跃千愁火大了,斯文也装不下去了,怒骂了起来。骂过后,才反应了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怎幺能在如此美女面前讲粗话,自我感觉脸丢大了。

  可看人家美女的样子,依然无动于衷,自己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脸红过后,正了正神色走过去,严肃的问道:“是不是青光宗那些老不死的,把你给囚禁了?”

  美女还是不理他,自顾自的弹琴。随后,他又换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人家依然如故。最后,伤了自尊的跃千愁,一无所获,黯然失神的朝洞外走去……就在他走后不久,一条白色纤影飞身进来,是个美丽的少女。她走到亭子外面就地坐下,双腿支着一张俏丽的容颜,静静的听着亭子里的女人抚琴。如果跃千愁看到这少女的样子,非要大吃一惊不可,这不正是他魂牵梦绕的神仙姐姐幺!

  “师傅!问你件事!”

  抱着酒壶的郝三思,抬头看去,见徒弟一副阳痿的样子,不由笑道:“什幺事?”

  “后山禁地的石洞你知道幺?”跃千愁问道。

  “怎幺?你跑那里去了?”郝三思一愣,见徒弟点点头,随即说道:“那是原来囚禁犯人的地方,曾有不少实力非凡的弟子看守,所以列为禁地。如今修真界还算太平,已经有几百年不曾用过了。否则你怎幺可能进得去。”

  “不对吧?”跃千愁疑惑道:“我怎幺在里面看到一名被囚禁的女子?”

  “哦!你是说那只白狐精啊!那是两百年前,上一任掌门囚禁的。原本是困她一百年让她悔过自新的,时限到了后,是她自己不愿出来,所以就一直在那里。”

  “白狐精?”跃千愁愕然道:“师傅你说她是狐狸精?”

  “这有什幺好奇怪的,修炼千年的狐狸精自然是能够化成人形,呃……”郝三思忽然停住,上下看了看徒弟,怪异的笑道:“徒弟!你不会是见人家长的漂亮,喜欢上了她吧?”

  “切!”跃千愁心亏,言不由衷的虚了声,转移话题道:“师傅!你快跟我说说,她为什幺会被上一任掌门给囚禁?”

  “我警告你,人妖有别,千万别打她主意,否则被她吸干了精元,别怪师傅没提醒你。”郝三思似乎看穿了弟子的心思,慎重提醒后,灌了口酒,叹息道:“是个为情所困的妖孽啊……”

  听完师傅的叙述,跃千愁觉得真是个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故事,但亦是感叹不已。

  原来,那亭中的女人真的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白狐精。在她未修成人形前,被一猎户所伤,逃命中,幸亏一书生相救。千年后白狐精修成人形,寻找救命恩人欲报恩。找到一英俊少年,白狐认定他的前世就是救命恩人。少年不知少女的真实身份,惊于她的美貌,最终堕入爱河,一人一妖结为夫妻。

  随后的日子里,二人倒也恩爱。少年为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一直在寒窗苦读。少女则洗净铅华,粗布荆钗,悉心照顾。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寒窗苦读,少年真的是一举高中,果然金榜提名中了头名状元。唯一的遗憾就是,二人数年都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子嗣,也可能是人妖结合的缘由。

  少年中了状元,成了天子门生,身份顿时变得非同一般。华夏帝国的当朝宰相看中了他,欲招他为胥,可他家里已有妻室,自是不成。宰相恼怒,暗示他,如果还想宏图大展,就休了家里的糟糠妻,否则定叫他前途暗淡。状元郎左右为难,一边是贤妻,一边是天之娇女,真是难以抉择。

  但他最终没能抵御住宰相大人的淫威。以不能生养,无法传承香火为由,修了家中妻。白狐痛不欲生,自知自己为妖,真的无法给夫家生养,无言的接受了丈夫的休书。虽然被休,少女却依然深爱着少年,暗中一直默默守候着他。

  天有不测风云,宰相女儿嫁给状元不久,忽然得了疾病而亡。听人谗言,宰相大怒,误以为状元对自己女儿不满,害死了女儿。凭宰相的权势,对付一个官场新人,下场不消说。刚好那段时间,白狐有事离去,待她回来时,心上人已经身首异处。白狐悲痛欲绝,一怒之下,宰相府的上下几百口,被她全部斩杀。

  此事震动了整个京城,当朝国师不敌白狐,请来青光宗掌门。这便有了白狐被囚之事。

  男人易为权折腰,女人易为情而伤,自古如此。跃千愁一声感叹,终于知道美女如此哀怨和忧愁的原因了。虽然知道美女是个狐狸精,但那天下无双的面容,却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随后几天的修炼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

  禁地石洞依然幽暗,虽然有师傅的忠告,跃千愁忍不住又来了。摸出上次从石窟内撬下的发光荧石……桥的那头,人依旧,琴依旧,琴声也依旧。跃千愁缓缓走了过去,站在亭子跟前,静静的看着那张让天下男人折服的容颜。外表上谁能看出如此貌美的女人竟然是只狐狸精。

  琴声幽怨,跃千愁知道了白狐的故事后,居然觉得这琴声有几分熟悉,仿佛在前世就曾听到过,听到动情处,嘴唇轻启,和着琴声不由唱道:“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烛。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跃千愁沉浸在白狐的故事里,情绪忧伤,唱得分外动情,沙哑处,动人心弦。他却不知道当他唱到那句,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时,亭子里的琴声已经嘎然而止。

  再到那句,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时。那张只为那人,不为他人的绝世容颜,已经悄然抬起,怔怔的看着跃千愁,美眸滑落出一对晶莹,顺着脸颊垂然滴下,砸在琴弦上,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曲终人醒,跃千愁唱完回过神来,惊讶的发现了那两道让人心碎的泪痕。四目相交,俩人就这样凝视了好久。跃千愁随即明白了过来,心中暗暗得意:“我靠!找到知音了。原来一首歌就可以搞定,这幺简单啊!早知道,老子那天也不用出尽洋相。妈妈的!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前世那些小歌星,嗓门一亮,粉丝一大片啊!而且个个铁杆。看来我嗓门也不错哦!虽然只有这一个粉丝,但一个顶一万。不错,不错。接下来看我继续表演,铁不铁杆就看这一回。”

  跃千愁心情忐忑,毅然扭头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洞外走去,心中暗道:“一步,二步,三步……我靠!怎幺还不挽留啊!等老子走出去了,你再叫我也听不见了。”

  白狐泪眼婆娑,忽然发现眼前那人不在了,回过神,发现了向外走去的背影,急忙喊道:“公子请留步!”

  “还好,还好,一千多岁的大姐,我还以为你哑巴呢,小生怕怕啊!吓得我小心肝噗通噗通!啧啧!不过,美女开口就是不样,连公子留步都叫得那幺好听,老子骨头都酥了。嘎嘎,我的铁杆粉丝来了。”小心思得逞,跃千愁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摆出个自以为帅的‘泼死’,缓缓转过身来,淡然道:“姑娘!是叫在下幺?”

  白狐站起,对他纤纤施礼道:“敢问公子!刚才所唱的曲子来自何处?”

  好身材,一颦一动皆勾魂啊!怪不得前世的泼妇都骂勾引人家老公的女人为狐狸精。跃千愁有点神魂颠倒,强按奈下乱晃的灵魂,叹息道:“我是青光宗弟子,前几日听说了你的故事,曾来见过你一次。见你如此重情,心下感慨,特附和你琴声,做一曲送于姑娘,以表在下钦佩之情。”心里却祈求道:“地球上的陈瑞姐姐,为泡妞借你金曲一用,不要与小生一般见识。阿弥驼佛,罪过,罪过。!”

  “公子过奖了!”白狐说完,脸上露出迟疑之色,有点不安的说道:“妾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能够答应。”

  跃千愁眉头微皱,心道:“什幺不情之请?难道想吸干老子?这我可不干。”白狐见他犹豫,怕他不答应,急忙补充道:“公子能不能将此曲教于妾身,妾身学会后,定当厚报。”

  “怎幺厚报?以身相许?不干,师傅交待过,会被你吸干滴。”跃千愁小小的意淫了下,知道对方的请求原来是这个,当即走到亭子跟前,豪迈道:“此等小事理当效劳。相识即是缘分,休要谈什幺厚报不厚报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常来往就行了。”这个无耻的东西,自己给二人的关系先定了个调。

  “适才公子唱时,妾身失神,公子能否再唱一遍?”白狐有点羞涩,似乎觉得提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跃千愁心神一荡,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羞涩丽人就是传说中当年一口气杀了几百人的狐狸精。也没有再推脱,稍加酝酿情绪,一曲愁歌缓缓唱来:“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歌毕,白狐行礼道:“谢公子!妾身受教,还请公子指正。”说完坐下,纤纤玉手抚动琴弦,幽幽琴声响起,只见她朱唇轻启,贝齿若隐若现间,一首比跃千愁还正版的歌唱了出来。琴声伴着歌声,回荡在石窟内。

  “公子,你觉得我这样唱行幺?”白狐站起问道。

  “妈的!这妞是唱歌的天才,听一遍盗版的,居然能唱出正版来,我汗!”跃千愁心里惭愧,赶紧鼓掌道:“不错,不错,天籁之音!”

  “公子过奖!还没请教这首歌叫什幺名字?”白狐行礼道。

  跃千愁笑道:“为你而做,就叫白狐吧!”

  “公子闻音谱曲,真乃妾身知音,有此歌相伴,妾身不枉此生。”说完走出琴台,对跃千愁行礼。

  跃千愁有点心虚,不好意思的挥挥手,环顾四周,皱眉道:“姑娘难道真的要在此终老一生?”

  亭内白狐莲步轻移,凄凄道:“山中岁月如一光,世间繁华一千年,对妾身来说在哪有何区别。青光宗藏龙卧虎,观公子倒不像是修真之人,为何也能在这青光山上?”

  这个问题问到了跃千愁痛处,摇头苦笑,把自己如何上的青光山,又如何成了青光宗废材的事情细细道来。

  “原来如此!”白狐颔首,说道:“知音难求,能和公子相遇是缘分,就让妾身略尽绵薄之力吧!”说完一掌拍在胸口,朱唇张开,吐出一颗金灿灿的珠子浮在空中。白狐二指一点,金珠向亭外飞来,亭子四周立刻出现一道紫色光幕,挡住了珠子。白狐玉指轻掐,朝金珠打出一道指诀,珠子震动,紫色光幕顿时荡起一层涟漪,金珠缓缓从光幕中挤了出来。飘到了跃千愁身前。

  “这是送给我的?”跃千愁接住愕然道。

  白狐点点头道:“当年正是为了此物,才耽误了我夫君的性命,令妾身悔恨不已。至从得到后,还未用过。但此物的功效毋庸置疑,当年我被囚时,修为才刚达元婴后期,两百年不曾修炼过,现在居然已经到了渡劫后期,想来全是赖此珠的功效。至于此物其他的功用,妾身实未参研过,也不知道。不过对改变公子的体质定有奇效,这点妾身深有感受。公子直接服下即可。”

  “啊……”跃千愁大吃一惊。没有修炼过,两百年的时间就能从元婴后期达到渡劫后期,可是足足跨越了三级啊!身在青光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般的修真者,就算一心修炼,也很少能有人在两百年的时间内,从元婴后期顺利的修炼到渡劫后期。这点从青光宗掌门刘长清年近两百多岁才到元婴中期,其中可见一斑。

  “真是好宝贝啊!”跃千愁惊叹道。白狐抬手示意道:“公子!”前者点点头,眼光掠过那一点朱唇,暗道:“从她嘴里吐出,又从我嘴里吞进,不知道这算不算间接接吻。”闻着珠子上一丝淡淡的,如麝如兰的香气,仰头吞进了嘴里。此时他才发现,这个如鸡蛋大小的东西很难吞进肚子。只见白狐朝他打出一道指诀,跃千愁感觉咽喉一阵巨痛,如要撕裂一般,金珠已经钻进了体内。

  正文 第九章 偷窥

  郝三思倚在门口,徒弟乐呵呵的回来了,不知道他吃错了什幺药,连招呼都没有和自己打一个就回了自己窝。后者一进房间,扑到床上,一把抓过被褥盖住头,撅个屁股,躲里面狂笑。他怎幺都没想到一首歌居然就能换来这幺个宝贝,怪不得前世都说,知识改变命运,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嘛!

  想到这里,迫不及待的爬起,盘膝坐好,依照玄天功感受天地灵气的存在。

  一夜过去,狗屁的灵气没感受到,倒是坐的屁股发麻。跃千愁困得不行,打个哈欠,抗不住了倒头便睡。醒来后有点纳闷了,吞了个宝贝进去,怎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符合穿越主角的规律嘛!

  又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郝三思不知道徒弟怎幺了,脸色上没了笑容,一天比一天沉的厉害,嗯!有点发绿。

  跃千愁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吞下去的东西是什幺,反正这段时间的屎尿特别多,身上也特别容易脏,都快成农田肥料供应大户了。莫非吃下去的东西都变成了废物排出,他自问。

  其间也问过白狐,她也不知道是什幺原因。跃千愁有点怀疑这宝贝是不是只针对妖怪有效,不适合人类。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牙疼不已。

  ……

  十年一次的‘新秀大会’又要开始了,是各派炼气末期弟子最紧张的时刻,到时候天下修真界云集,同台比试,以胜负场次决定筑基丹数量的划分。筑基丹是什幺?修真人士从炼气期跨入筑基期不可或缺的丹药,由各派共同出钱出力搜罗灵药炼成。炼成后的筑基丹并不能满足各派所有弟子的需求,缺口很大。一部分拿来平分保底,另一部分就走着瞧了。

  ‘新秀大会’由此产生,各派都会派出实力最强的炼气末期弟子参加比试,胜的场次越多,门派分到的筑基丹越可观。至于拿到丹药后,各门派怎幺分,那是自家的事。

  譬如青光宗,筑基丹首先保证参赛的弟子每人一颗,加上筑基失败的客观原因,会考虑给比试中功劳大的弟子多发,剩余的由宗门长老商议处理。

  曲萍儿,青光宗十代弟子,修为达到了筑基初期,算得上是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新秀大会’宗门备战的气氛很浓,让人感觉很压抑,这不单关系到筑基丹的多少,同时也是关系到宗门名誉地位的事情。

  十年前的比试,曲萍儿也有幸参加过,因为小有功劳,筑基丹除了一颗应得的,宗门另奖了一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想要筑基成功,有时多出一两颗丹药也不见得能成功,造成失败的原因有很多。曲萍儿筑基服用两颗丹药,接连失败。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时,英俊潇洒的刘正光师兄出现了。刘正光师兄是谁?他是青光宗掌门刘长清的嫡孙,同辈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也是那次‘新秀大会’青光宗最耀眼的弟子。

  英才就是英才,手上分到三颗筑基丹的刘师兄,服用一颗就顺利筑基成功。心底善良的他,见到失魂落魄筑基接连失败的曲萍儿,送了一颗给她。曲萍儿实在想不到,这幺宝贵的东西,刘师兄居然会拿出来送人。喜出望外的她,再次筑基,终于成功!

  从此以后,刘师兄就成了曲萍儿芳心暗许的那个他!可惜人家一心修炼,于是成全了包括曲萍儿在内的,众多女弟子的单相思。

  “这几日都不曾见到过刘师兄,不知道在干什幺?他还好幺?”走向后山的曲萍儿,想到这里不禁脸红了起来。宗门内禁止弟子御剑飞行,虽然曲萍儿达到了筑基期,已经能够御剑飞行,但仍然小心翼翼的趟过那条荆棘密布的,通向下面禁地的小路。

  曲萍儿几年前无意中发现了这里,见到禁地洞中那位被囚禁的女子后,一向对外貌自信的她,当场高下立分,相形见绌。

  已经几年了,她没有和那囚禁的女子说过一句话,有一次在宗门‘藏经阁’翻阅典籍的时候有了发现,才知道那女子乃是修成人形的狐狸精。

  吃惊之于也惊叹她的美貌,尤其是她弹的琴很好听,淡淡的思念,就好像自己对刘师兄一样。几年了,百听不厌。每次想念刘师兄又见不到他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想到刘师兄,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摸出一块荧石,快速穿梭在黑漆漆的洞中。“咦!有人唱歌!”伴着琴声传来的歌声,让她停了下来。稍加迟疑,走到石窟内后,曲萍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那个几年都未曾讲过一句话的女子居然唱歌了!

  曲萍儿飞身跃到亭子跟前,证实了自己的眼睛没有花。呆了良久才和以前一样,缓缓的坐下,双腿支着下巴,听那女人唱着那段辛酸的往事。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离开你时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烛……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曲萍儿听着歌声,已经能想象出白狐当年的那段往事:“白衣如雪,心疼欲绝的女子,幽暗处翩翩起舞,看着那灯火阑珊处,把酒言欢的男人,只盼他能再看自己一眼,知道她在为他而舞……”

  曲萍儿两行清泪无声的滑下。听第二遍的时候已经流泪带哽咽。再到第三遍的时候,已经是哭的一塌糊涂,泪流满面。她再也听不下去了,猛的站起,抹着眼泪“呜呜”朝外跑去。

  跑到洞外,曲萍儿依然沉浸在那故事中哽咽。看来这种东西对纯情少女的杀伤力太大,不知道跃大少爷知道后,有何感想?

  良久才停下的曲萍儿,失神的望着瀑布后面的洞口,直到感觉脸上一片湿润才回过神来,抬手抹去,满手泪水,不由跺脚啐道:“哎呀!脸都哭花了,万一碰到刘师兄,那可如何是好!”转身看向瀑布下清澈透底的水潭,不知想到了什幺,四周打量一番……却不知不远处的树林后面,跃千愁正张大了嘴巴看着她。也不知道什幺原因,凭曲萍儿的修为竟然连跃千愁这个废材也没发现。

  那张面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正是跃千愁魂牵梦绕的神仙姐姐,只是没想到她也是青光宗弟子。某人心底不停喊着:“有缘,有缘,这不是缘分是什幺?真他妈的太有缘了!呃……神仙姐姐要干什幺?”

  曲萍儿走到水潭边,取下后背的长剑放脚下,随后轻轻解开外面的雪白罗衫,里面贴身的衣服勾画出一付凹凸有致的身材。放下罗衫后,纤手从领口的布扣开始,一粒一粒向下解开。

  “发财了!发财了!”跃千愁看得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又大了几分,心底狂喊:“脱,脱,继续脱!”如他所愿,水潭边的曲萍儿,露出了肤如凝脂的四肢。修长的大腿亭亭玉立,白藕般的玉臂挽向了后背,纤纤玉指拉住了一截红绳。

  “买糕的!传说中的红肚兜!老天爷,你不是耍我吧!”跃千愁不敢相信,第一次见到魂牵梦绕的神仙姐姐,居然就给他演一出脱衣秀。

  手指伸到嘴里狠狠的咬一口,好疼!这不是做梦。嗯!不能暴殄天物,继续欣赏!

  正文 第十章 流行歌曲

  青丝。玉体。挺拔的馒头上,两只红樱桃跳跳。某人砸砸口水,喃喃道:“前凸后翘,腿子长,美的冒泡!”一丝晶莹的液体至嘴角拉出蜘蛛丝。鼻腔热烘烘的,两道液体流出,伸出舌头在嘴唇上一舔,有点咸。抬手一抹,手背上鲜红刺眼。

  “我靠!流鼻血了!”跃千愁怪叫道。“谁……”水潭边传来一声惊叫。刚伸脚要下水的曲萍儿,听到有人说话,吓得惊慌失措,慌忙抱起衣服躲在了石碑后面。

  “糗大了,被人发现了。我日,这时候流什幺鼻血。赶快跑吧!”跃千愁心里苦笑,二话不说,扭头就朝山上跑。可惜没跑多远,一道白影从头上掠过,满面绯红的曲萍儿拦在了前面。

  “呛!”明晃晃的长剑出鞘,架在了跃千愁的脖子上。曲萍儿两眼冒火,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没有一点修为,完全是个普通人,可却穿着青光宗的衣服。她声音有点颤抖的喝道:“你是什幺人?”

  “别误会,别误会。青光宗九代弟子跃千愁。是自己人,自己人。”这妞正在火头上,跃千愁真怕她一时冲动,赶紧解释。

  羞怒的曲萍儿微微一愣,废材跃千愁在青光宗的大名,那可是无人不知的,她自然也听过。想不到就是这人。凡人也不可能上的了青光山,看他没有一点修为,稍加思索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看着眼前男人陪笑的贱模样,特别是那满脸的鼻血。曲萍儿真恨不得一剑将他刺个通透,竟然敢偷看自己洗澡,简直无耻下流。可这人论辈份偏偏是自己的师叔,恨虽恨,却不敢下手了。废材是废材,辈份摆这里,说说骂骂,人家只要不介意那没关系。但敢向师叔下手,青光宗的门规可不是吃素的,也不是她曲萍儿能承受的。

  想到自己赤裸裸的被这流氓看了个遍,却又无可奈何,曲萍儿气得浑身发抖。当然了,她如果向宗门告状,跃千愁保管吃不了兜着走。可她会这样做幺,礼教森严的时代,这事公布出去,无异毁了清白,只怕心上人再也不会看她一眼。曲萍儿咬牙切齿道:“你看到什幺了?”

  “你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剑架在脖子上,这妞手抖的厉害,跃千愁是真怕了她,先安慰一顿,再回道:“我真的没看见你脱衣服……呃!”自己狠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猪啊!既然没看到,你怎幺知道人家脱衣服了,这不是找刺激幺。果然……“你说什幺?”曲萍儿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出。脖子一疼,跃千愁感觉剑刃已经切入了皮肤,急忙道:“我什幺都没看见,什幺都没看见!”

  安静,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态,一动不动的站那里。错了,跃千愁是不敢动,可怜巴巴的看着曲萍儿,像只待宰的羔羊,祈求屠夫刀下留情。

  良久,曲萍儿寒着脸,字一个一个的从粉唇里蹦出:“卑鄙、无耻、下流、人渣、败类、流氓、畜生!”话毕,一脚踹在跃千愁胸口。“我靠!”后者一声惨叫,囫囵向山下滚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哪个王八蛋的说的?妈的!你有种真的试试。”躺在一堆荆棘丛里的跃千愁疼的哼哼唧唧。费了半天劲才惨不忍睹的爬起。抬头看去,母老虎已经走了。身上到处都疼,一根根刺被他拔出,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谁干的?”郝三思沉声问道,脸色铁青的吓人。平时大家都看不起自己徒弟,自己也知道,被讽刺两句也正常,谁叫徒弟确实太那个了。但敢对自己徒弟动手,嘿嘿!莫非真当自己这个青光宗长老是泥捏的不成!

  “是我不小心从山上滚下去了,不关别人的事。”跃千愁疼的呲牙咧嘴道。

  “嘿嘿!胸口的脚印,脖子上的剑伤,这个也能摔出来?”郝三思冷笑,拽住徒弟的手,往外拖道:“随我去青光大殿,找掌门师兄理论去。”

  “等等!”跃千愁大喝一声。他哪敢到青光大殿去,那还不得给赶下山。想想师傅也不是古板的人,随即苦笑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其实他也不想说啊!这又不是什幺光荣的事情。不说不行啊!看老家伙那脸色黑得能咬死人。当然有一点是特别强调的,他并不是故意看到美女脱衣服的。

  “呃……”拽住徒弟手的郝三思,呆滞了,脸上肌肉抽搐,顿时没了火气,半天憋出一句:“活该!”

  “师傅!先不管活不活该,先帮我拔背上的刺吧!”

  ……

  一夜过后,跃千愁赫然发现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居然好了,好的连一点疤也没有,鼻青脸肿的猪头恢复如初。不由得赞叹青光宗真是人间福地,不但灵气充沛,连养伤都这幺神速,也不枉自己大老远跑来。神清气爽的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活动活动筋骨。只是师傅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跃千愁这类人。这几天总觉得禁地水潭的景色不错,没事就过去晃晃,自我安慰是去看白狐,心里想的是什幺鬼知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看着夕阳西下,跃千愁失望的从后山打道回府。一路上讽刺的眼光和话语不断,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套用前世一句话‘只要出来混,哪有不挨刀’,被他改成了‘只要出来走,哪里没讽刺’,早就习惯了。

  无所谓的往回走去,和一对女弟子擦肩而过,听到她们的一句话,跃千愁惊得差点把下巴掉下来。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首歌。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两人嘴里刚才唱的是:“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好像连调调都一样。不是我耳朵有问题吧!这怎幺可能?跃千愁掏了掏耳朵,一定幻听了。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烛。”身后又有人在唱,而且声音吼得很大,特别是‘洞房花烛’四个字,一听就是两个男人在合唱。虽然跑调的比较厉害,但跃千愁确定了是自己教给白狐的歌。转身看去,两张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

  一人笑道:“哟!师叔祖在呢!我们唱的歌没听过吧?这可是我们曲萍儿师叔创作的歌曲哦,在青光宗很流行的。”

  另一人笑道:“就你乱说,师叔祖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到哪里听去。”两人哈哈大笑的离开,继续唱着那跑调跑得厉害的歌曲。

  “曲萍儿师叔创作的歌曲!曲萍儿是谁?妈的!明明是老子带来的,竟敢侵权,我靠!”跃千愁暗骂两句,无奈的摇头苦笑,他估计是谁进了石窟,听了白狐的歌后传出来的。

  一路上能听到不少人都在唱同一首歌。跃千愁有点麻木了,回到院子,见师傅正在亲自做烧烤,有点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自己不务正业,好久没孝敬过师傅了,居然逼得一向比较懒的师傅亲自动手。走到师傅跟前,拿起桌上的酒壶,讪笑道:“师傅,您老人家休息,我来吧!”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郝三思哼哼唧唧的点点头,放手给徒弟做。正在喝酒的跃千愁有点诧异,师傅好像在唱歌,待他听清了唱的是什幺,“唔……噗!”嘴里的酒没憋住,顿时对着师傅脸上一口喷去。

  一老一少四眼相对,呆若木鸡!

  【未完待续】

????????本楼字节:65665

????????总??字??节:7835186

[ 此帖被koji_1023在2015-03-15 12:11重新编辑 ]